周日,在伊朗队在一场友谊赛中1-0击败乌拉圭后,萨达尔·阿兹蒙在Instagram上写道:“由于国家队对我们的限制法律,我不应该发表言论……我知道我有被遣送回家的危险,但我再也受不了了!你永远无法从你的良心上抹去这一切。你真丢脸!你很容易杀死。伊朗妇女万岁!”
这句话的意思很清楚。阿兹蒙和许多伊朗人一样,对警方对抗议活动的反应感到愤怒。抗议活动震动了伊朗——从德黑兰的大都市到最小的乡村——马哈萨·阿米尼(Mahsa Amini)在被所谓的“道德警察”逮捕后在拘留中死亡。她22岁。据她被捕时和她在一起的哥哥说,她被告知没有以适当的方式戴头巾。
Azmoun有500多万粉丝,他的微博几乎立刻火了。正如我的同事马克·奥格登(Mark Ogden)上周报道的那样,一个国家——以及一支国家队——已经处于紧张状态,在被遮蔽的、近乎超现实的环境中踢球,这给那些希望改变的人火上浇油。周一晚上,伊朗与塞内加尔在另一场友谊赛中1比1战平,伊朗球员在开球前穿着黑色夹克离场,很多人认为这是抗议的标志。
这位效力于德甲勒沃库森(Bayer Leverkusen)的27岁前锋在本国和世界各地的伊朗侨民中都被奉为英雄。随后,他的帖子被删除,他的账号也被删除。这个账号在周三重新出现,这一次Azmoun似乎180度大转弯。
他写道:“我必须向国家队的球员们道歉,因为我让我亲爱的朋友们感到恼火,一些支持者甚至侮辱了国家队。”“这无论如何都不公平,这是我的错误。我很自责,我在所有国家队队员和技术人员面前感到羞愧,因为他们扰乱了球队的秩序和和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知道,尽管很多人会得出自己的结论。没有争议的是,那些坚持认为政治在体育中没有一席之地的人生活在一个被称为否认的地方和鸵鸟把头伸进的洞之间。它已经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因为,简单地说,很少有运动能像足球,特别是国际足球那样获得如此多的关注或提供如此大的舞台。没有什么比伊朗将参加的11月在卡塔尔举行的世界杯更重要的了,他们与美国、英格兰和威尔士分在一组。
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11月21日,伊朗队将在世界杯上迎战英格兰队。假设阿兹蒙和他的同事没有突然改变主意(他是仅有的两名在社交媒体上如此明确地表达自己观点的人之一,但其他许多人为了团结一致,把自己的资料涂黑),当他们踏上球场,面对全球数十亿观众的注视时,他们会做什么?
如果示威活动没有平息——你祈祷的不是政府的恶毒镇压,而是对妇女权利的更多理解、宽容和尊重——政府会作何反应?作为伊朗的邻国和历史上的亲密盟友,主办国卡塔尔会怎么做?最后,但绝对不是最不重要的,国际足联是如何反应的?
我们来看最后两个,因为它们更直接。卡塔尔和伊朗一样,也是一个由王室统治的穆斯林国家,因侵犯人权而受到密切关注,尤其是在LGBTQ问题和移民工人权利方面。但卡塔尔没有“道德警察”——至少不像伊朗那样——穆斯林妇女也没有被强迫戴头巾(尽管许多人是出于自愿或习俗)。伊朗没有能力强迫卡塔尔做任何事,在全世界都在关注的情况下,伊朗更没有能力强迫卡塔尔做任何事,而且伊朗已经承诺将对卡塔尔表示欢迎和包容(至少在比赛期间是这样)。
至于国际足联,他们确实有法规禁止带有政治、宗教或个人性质的口号、信息或行为。但随着社会习俗的改变,这种曾经严厉的立场多年来有所软化。一年前,当挪威和德国直接向卡塔尔发出人权信息时,国际足联拒绝采取行动,称它们“相信言论自由,相信足球的力量是一种向善的力量”。在乔治·弗洛伊德去世后,当球员们开始下跪或向抗议者表示支持时,国际足联主席詹尼·因凡蒂诺表示,球员们应该得到“掌声,而不是惩罚”。